谁知杜世闲不慌不忙,也是躬身一掌击出,二人掌出在腰,触掌过肩,连姿势都一模一样!
二人都各退半步,一狂心内惊讶,猛地出手强攻,一招掌法接着一招拳法,半式腿法跟上半式爪功,都是大海寺秘传的武功招式,可不是那些能露于世人的粗陋功法得以相提并论的。
可杜世闲回招果决,更是灵活巧妙,出招和一狂相同不说,往往一狂招刚使出,便能跟上同样的招式,甚至有几次,出招落力比一狂还要再快半步,一狂越打越心惊,不一会儿便失了斗狠之心,一步跃出战圈,恨恨地盯着杜世闲。
杜世闲先收势而立,心跳迅速。
这一会儿的争斗,比之前夜独斗数人还要心惊胆战,这一狂的大海寺武功,虽能看出藏经阁中武功的路数,却有些改变,自己看着大海寺武功,想起藏经阁武功,再以大海寺武功的路数使出,可真是半分都不敢松懈。
杜世闲虽心思累倦,但不觉有些骄傲,自己竟能和如此高人比斗,不落下风不说,还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虽说有《烟海功》撑底,但自家眼力,可实打实地高于常人。
一狂缓了几口气,终于耐不住众人似有似无地议论,带着怒气吼道:“这些粗浅功夫,做不得数!我大海寺有一十八种绝技,你彭家纵是偷学,也绝难学到!你既然说我大海寺武功是习自你彭家,你可会这些绝技?”
众人不约而同地吸了口气,眼中都透出欣喜之情。
这大海寺威名赫赫,江湖中传言,有几种绝技,虽无人得知,但都传得沸沸扬扬的,恨不得能生劈大山,踏平大海一般。此时听得一狂这话,似要把大海寺绝技露于众人,这可真是幸运啊。
不说练家子能在大海寺武功路数中参悟出多少,光是这名头,也能让众人说上几年的,自己能见识大海寺绝学,回到村中,不得让方圆几个村子的人都羡慕自己啊。
不管众人如何惊讶,杜世闲却暗自偷笑。
这天机子张伟的算命之法,竟能算到今日局面,亏得自己对其信任,真的看遍了那十八种绝技。
想到这,杜世闲却不露声色地说道:“你说有十八种,随意使出,临阵创造,谁也不知,又有什么了?”
一狂忿恨地吼道:“我大海寺绝技,岂容你侮辱?我寺绝学一十八门,纵是天资聪慧之人,也修不全,只学会三五中,便已是天赋异禀之辈!你彭家纵有千百探子,也绝偷学不到!”
杜世闲笑道:“哦,你大海寺绝学,自己人也学不全,旁人不会还好,若会,便是偷学。呵呵,真是胡说一通。”
一狂怒道:“大言不惭,若是我寺武功真的出自你彭家,有种的,你便让大家都看一看!”
杜世闲打诨道:“你大海寺偷学的彭家武功,取上十八门难练的,充作绝技,我也能大致猜到都是哪几招。你们练不全,不代表我们本家正宗也练不会!”
一狂气急而笑:“哼,你是说有人能兼通我寺一十八门绝技?”
杜世闲自然的点了点头道:“当然。”
一狂指着杜世闲说道:“那你让他出来一见!”
杜世闲两袖一挥,背负着双手道:“出来了,你见吧。”
一狂道:“是你?”
杜世闲笑道:“正是!”
一狂心道,这人从彭家探子那学到些大海寺武功,便以为是全部了?我大海寺绝学,他家探子就算有哪一辈的方丈,也绝练不全,待我戳破了他的谎言,看他怎么说!
一狂心中暗暗冷笑,脸上却显得恭敬起来,双掌合十道:“阁下可知,我寺绝技的名号都是什么吗?”
杜世闲心中知晓,却不好言及,只说道:“我知这几种绝技的本名,却不知在大海寺改成了什么名号。”
一狂心中更是暗笑不止,嘴里说道:“阁下可先说说,这一十八门绝技的本名。”
杜世闲想了想,笑道:“彭家武功中,最难修炼的正是一十八种,分别叫‘彭氏长拳’,‘神雕掌’,‘磐石腿法’,‘灵蛇缠手’,‘浩然功’……”
众人刚听见“彭家长拳”一名,都有些困惑,还在怀疑这杜世闲的所言真假,待到听到后面几个,心下都偷笑起来。
这杜世闲瞎说一通,起的名字,不是胡诌的,便是用彭家之人或天字军人的武功名号充数,亏得他一本正经的,倒全是胡说八道。
一狂心下早知杜世闲是在胡扯,待到杜世闲停住话语,这才冷笑着说道:“阁下所说名号,和我寺中绝技无一相同,实不知真假,不知如何证实?”
杜世闲正等着这话,见一狂上钩,也不回话,只躬身一掌,猛地拍在地上。
威势惊人,正是《大海掌》中一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