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呼啸,满座皆动!
杜世闲闻声伸出一掌,正搭在当头而来的一拳之上,下一刻,腹背受敌!
杜世闲猛地吐出一口血来,正要再次出手,对面的阿大却突然手掌回退,自己跟掌不及,不但未使内力伤及阿大,更被自己的劲力带着向前趔趄了一步。
一步过,阿十挥出长矛当头砸来,以矛当棍,一下砸在杜世闲的头颅之上。
青丝四散,杜世闲一下跪倒在地上,眼前满是金星。
阿十长矛又起,一下挑得杜世闲人立起来,紧接着便是十人同击,直打得杜世闲还未落地,便已吐了四五口血来。
杜世闲终于砸在地上,一口血还未咳出,便又咽回喉咙,直呛得杜世闲咳了还一会儿,才慢慢爬起身来。
眼前十人复又跟上。
杜世闲再次出手,每对上一人,还是感觉其人不如自己多矣,可十人共出,配合之下,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。
若是长剑在手,定不至于如此。
可黑剑不在,杜世闲只得不住地挨着打,全靠雄浑的内力硬撑着。
杜世闲越打越难熬,自己内力远胜其人,不说其它,就是让自己全力按上一人,也定能当场格杀,可却是怎么都不能全力进上一招。
杜世闲正打着,一个转身之前,正看着游春城寨的一处高楼之上,硕大的“钟”字突然映入眼帘。
钟衣!
又见钟衣的名号,杜世闲突然怒上心来,猛地内力一震,生生震开了几人。
杜世闲猛地瞪大了双眼。
虽说十虎去而复进,又强攻得杜世闲动不得手,可杜世闲却已不再只苦苦应对。
我如今的内力,打杀他们易如反掌。
他们再强,也只是钟衣的狗!
但钟衣都死在了我的手里,更是被我吸干的内力根基,如今他们,最多只能是我的狗!
杜世闲心中一动,突然转换了招式。
本来还只是内力进出有序,时疾时缓,时轻时重,可杜世闲突然知晓自己的内力之厚,再出手时,没一招都是强压过十人的内力。
半年多时间,杜世闲突然身怀雄浑内力,虽说不管是先手进攻,还是制敌的最后一招,都能用上,可真个打斗起来,总还是和以往的路数一般,只靠着内力根基撑底,掌下的内力,还都只和自己之前的内力差不了多少。
此时杜世闲福至心灵,突然知晓了,自己的内力,早已是远胜他人,若是出手时多使些真气,谁人能当?
杜世闲心意一动,掌出便是八成力。
只八成力,便一招打断了阿十的长矛!
十虎心惊,杜世闲欣喜。
果然没错!
十虎复回,杜世闲却再不慌忙应对了。
一招,只磕着碰着,便能打出骨折的声音,若是打在胸腹位置,直接便能打得一人再难行动。
这一次,换十虎苦苦支撑了。
可杜世闲能在十虎手底下撑上许久,十虎碰上了内力不要钱一般是挥洒的杜世闲,却撑不上几招。
只盏茶时间,刚才还意气勃发,进出有序的游春城寨十虎,便成了十具死尸!
斩杀了十虎,杜世闲终于忍不住纵身长啸起来。
吾之内力,世间无二,谁人能敌?
田星原,你一心为钟衣,如今,钟衣也只是我雄浑内力的一份,你后不后悔!
街道断裂,碎石飞扬。
山中,谁人可当我一敌!
屋室瘫倒,烟尘四起。
出山,我也定是人中无二!
游春城寨的首脑,知寨府,倒塌!
今后,我定是世间独一无二之人,田星原,你就看着吧!
傍晚。
游春城寨大门外的天字军正在整军,忽然听见了门内有些异响。
还未整理完善的神行营牵头出动,蛇尾巨龟冥尊直撞开大门,万余人随后压来。
眼前,十个人跪在地上,十只头颅坠挂在一杆插在地里的断矛之上。
十具残尸之后,一身鲜血的杜世闲正看着眼前的游春卫长笑着。
站立不前的游春卫之后,是乌泱泱地瑟瑟发抖的游春城寨百姓。
大军入境!
所有天字军人都嚎叫起来,大呼起“长生将军”的封号,继而都站在了杜世闲的身后。
天字军人,只有三个没有感受到这股意气的。
除了正在给天行宝驹制配鞍鞭的袁超一,便只有跪在地上的彭浩然和李戮了。
彭浩然的身前,多难说了几句话,便双手合十,闭上了眼。
合十的手又摊开,眼却再没睁开。
不被药物,令自己成为恶人,便是对自己,最大的慈悲。
多难大师自阻经脉,坐化游春城寨。
整个游春城寨,都随着多难的陨落,而摇摇欲坠。
“天字军何在!”
“在!”
“踏平游春城寨!”
“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