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彪子那边则是被老闷簇拥着,搭着一只手缓缓地走了上来。
俩人一个从左边登场,一个从右边上台,下面有人对俩人的表现作出点评:
“这个怎么看着像要登基呀?那个怎么看着像他妈···要砍头啊?还是捆着上来的。”
小鹿确实很紧张,毕竟这档子事儿一般人一辈子也经历不了几回,情有可原。
好在看到彪子的一瞬间,小鹿的心都酥了,他来到了彪子的面前,从怀里掏出一本病历。
由于过于紧张,小鹿掏病历的时候“咕咚”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台下的人表示惊奇:这是在递交罪状吗?
身边的人解释说,由于疯人院里没有求婚的准备,小鹿也没钱买钻戒,所以这本病历就是两个人的爱情许可证,交换了病历,也意味着俩人交换了人生。
彪子此时也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病历,只不过从严格意义上来说,彪子的这本病历相当于半本《刑法》,里面记录了她在疯人院种种不友好的行为。
彪子病历递给小鹿说:
“平身。”
小鹿站起来,彪子看到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为他们祝福,她觉得自己原来真的可以再次拥有幸福。
激动万分,彪子用力将小鹿搂在怀里,伸出绵长的舌头开始舔舐她的爱人,小鹿在哭天喊地中感受着属于自己的幸福,台下有人说:
“这是要吃鹿肉刺身吗?”
院长站在远处,看到台上如此诡异的婚礼现场,他觉得自己太聪明了,如果是这样的情况,这对新人也许能够帮上他大忙。
老闷缓缓走过来,站在两个人的中间,在众目睽睽中扯着嗓子大声说:
“午时三刻到!”
有人把筷子扔在地上,小鹿再次由于紧张跪倒在地。
众人也再度哗然。
恨不得踹小鹿一脚,老闷把他拉起来小声:
“要点脸!”
然后提高了嗓门问小鹿:
“作为证婚人,我问你,你愿不愿意娶她为妻,并且一生一世守护着她,爱她,呵护她?”
彪子说:“愿意。”
老闷愣了一下,然后又问彪子:
“那···那你愿不愿意做他的妻子?一生一世爱他,陪伴他,永不分离?”
小鹿说:“愿意。”
老闷低声骂了一句:拉他妈倒吧。
牵起两个人的手,老闷来到了众人面前,他将两个人的手搭在一起,高声呼喊:
“好!那么我在此宣布,小鹿和彪子,在我们疯人院正式结为夫妻!我们都是他们的爱情见证人!大家掌声鼓励!”
台下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,到场人员纷纷表示花一张拼图来看这样的婚礼也算折回票价了。
但是来参加婚礼的疯子当中有不少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态,根本不认识小鹿与彪子。
有人问:
“这俩人到底是谁呀?”
旁边的人一边扒着鸡腿,一边剔着牙说:
“那个,跪着那个叫小鹿,是个小偷,自诩为盗圣-自行车偷盗业佼佼者,威震春天镇部分停车场以及老旧民宅。”
“那旁边那个呢?”
“旁边那个叫彪子,是个彪子。威震疯人院女病区,江湖人送外号:不吃瓜的叶二娘。”
“小鹿怎么来的疯人院呀?”
“听说是乐意助人。”
“那彪子呢?”
“哎,你提醒我了,这个彪子可是大有来历。”
这人听不懂,于是那人放下鸡腿解释说:
“彪子就是一个疯子,但是她老公之前听说是疯人院的医生,后来好像是被胡老大给打死了,所以归根结底彪子应该算是医生家属。”
“那胡老大又是谁?”
“好像是个剃头的吧,以前弄了一家剃头的4S店,据说是一把菜刀闯天涯,逮哪剃哪,之前消失那个一只耳郑好,就是他的作品。听说小鹿认识,他有个老板还是朋友的,叫南国,跟那个胡老大认识,我听小鹿这么说过,他们是这层关系,可惜胡老大后来失踪了。”
“哦!”
这个人露出了深思的表情,他想了一下:
“你的意思是说,这个叫小鹿的,娶了一个寡妇。这个寡妇之前的老公还是他老板的朋友的仇人?这他妈也太乱了吧。”
旁边的人讪笑着说:“嘿,咱们院里的风格你是了解的,没有不可能。”
这时候台上的老闷从旁边人的手中接过了两个塑料杯。
里面装着两杯淡黄色的液体,老闷把塑料杯交给小鹿和彪子。
看到小鹿坚定地点了点头,台下有人问:
“这是什么呀?咱们疯人院还准许喝酒吗?”
旁边的人摇摇头说:
“那不是酒,那是尿样,谁敢让彪子喝酒?但是他们结婚没有这个流程也不行,于是他们就拿两杯尿样意思意思。”
“我可能也不该问,他们这个···挺会玩的。”
“那可不,这主意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。”
此时,小鹿和彪子分别举起了自己的尿样,小鹿举举杯的时候,发现彪子尿样比自己多一些,于是他把彪子的尿样拿过来,匀了一下。
然后自己这边又多了,他又给彪子匀了匀,台下有人开始起哄,老闷夺过俩人杯子,瞪了小鹿一眼:
“你真打算喝啊?敬酒来了这是?不知道这是意思意思吗?”
小鹿讪笑着表示习惯了,然后和彪子共同举杯:
“干?”
“干了!”
交杯了尿样,然后再偷偷倒掉,俩人在别致的氛围中水乳交融,老闷感慨万千地说:
“祝福你们吧。”
旁边的人再次一语道破天机,他说这叫水乳交融。